西山上空的云彩被染成了金黄的彩带,绚丽无比宛如霓裳,喷薄而出的霞光,把夕阳的余晖轻轻地盖了过来,让整个小城铺上了一层薄薄金色。一条小河蜿蜒穿城而过,河面的波光舞动着闪耀着。公园坐落在城中间一处河水拐弯之处,不算大,显得非常精致。一座年代久远的石塔竖立在河湾边上,宝塔周围是一个广场,周边种有不少樱花、四季桂和玉兰,还有几陇青油油却有点嫩黄的绵竹。樱花盛放而又有绵绵细雨之时,自然有花重满小城的感觉,不过现在樱花已谢,只留下洁白的玉兰花纷纷展露出傲人的身姿。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脸庞,一缕花香温柔地袭来,清幽、舒缓、宁静和温暖。
十多年来,我常坐在公园河边的石凳上看着夕阳西下,直到对岸城市层层叠叠、鳞次栉比的高楼华灯初放时,才起步回家。虽然经常拖着疲惫的身躯,但微风、花香、夕阳像是专门医治劳累的良药,小憩一下,精神自然焕发,步履自然轻快。
这个小城,现在俨然已是我的家,是我眷恋的家,是我承载着希望的家,是我洋溢着温暖阳光的家,我永不能割舍。这座小城洒满了我的汗水,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我的足迹,也收获了我的一切。
十八年前,我从邻省的一个小山村带着一股稚气和冲动、带着高考失利的沮丧和阴影来到了这里,开始了我人生的另一段旅程。现在穿城而过的河还是那条河,西山还是现在的西山,但城市彻底改变了容貌,道路变宽了,楼房变高了,人群变得更熙攘了。
那年,我已经二进高考考场,然而大脑昏昏沉沉,看到高考分数时,希望再一次破灭,故事又重复了一次。想到父母期盼的目光,想到父母眼角的皱纹,想到父母黝黑的脸庞,想到父母鬓角露出的白发,想到父母粗糙开着裂缝的双手,想到父母起早贪黑的劳作……我怎么面对?我留下了眼泪,但我不再想像第一次失利时整天在无人时狂吼“我不认输”这首歌,因为我真的输了!
不想让父母难过,想过逃避,想过出走,但最终还是直面父母。父母虽然心有不甘,但还是隐忍着说,一生不一定就必须只走这个通往象牙塔的独木桥,我知道现在还有妹妹马上进入高中,父母的负担已经到了极限,我已经不可能再去补习。妹妹功课一直都非常好,且人手脚勤快活波可爱,父母在她身上寄托的希望一定是比我大。
父亲卖掉了一千斤大米,还掉了我交书学费所欠的村长的三百多元钱,剩下的三百元钱交到了我手上。
“家里这两块田地也刨不出两块钱来,村里好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去了,你也去打工吧,自己挣一份口粮去。”父亲在火炉旁深吸一口用废旧作业本卷成的纸烟,烟头上的火映红了他因岁月刻下丝丝皱纹而略显疲惫的脸。
父母年近五十,身体都还硬朗,我离开了家也并没有多少牵挂,只是有点念着我那叽叽喳喳的妹妹。
我和隔壁的小叔一起上了路。其实小叔只是辈分大而已,年龄不过只大我两岁,初中毕业就出来闯荡了,自然比我经验老到。我们没有选择往沿海去,按小叔的说法我们是去寻求自由,因此我们选择了内地。
“去沿海,哈,进厂,流水线,菜农,工作时间长,不干!”
“去工地?钢筋工,水泥工,焊工,砌工,没有技术,累!”
“我们寻找的是自由闲散的生活。”
“到小地方,逍遥自在,跟着我走就行。”
坐班车到了县城,转车到省城,再搭乘火车,辗转几趟,我们终于来到了这座小城。没有出过远门的我,忐忑不安,无所适从,迷茫无助。
下了火车,跟着熙攘嘈杂的人群步出车站,车站前小广场旁道路边,排着着几两公交车。出站的人群蜂拥而上,我提着编织袋行李包,人生地不熟,不晓得往哪里,傻站着。
小叔拍了我肩膀一下,“书呆子,傻了啊?”他嘻嘻笑着说。
“去哪里?”我问。
“天也不早了,肚子早唱空城计了,先解决哈肚子问题,再找个睡个觉的地方休息休息。”小叔提议。我才发现其实我也饿了。
广场左侧,有一排小吃摊,小叔要了两碗辣鸡面,狼吞虎咽,两下子连碗里的汤都全部卷下了肚。后来账是小叔结的,共十元。
“通铺每人十块,双人间每人三十,都在二楼三楼,通铺可以睡五个人,有人是要安排进去的,要不带你们看看。”火车站旁一个私人小旅馆进门处柜台旁,一个肥胖而满脸通红的妇人,手拿着一把梳子,一边梳着满头蓬松泛红的卷发,一边像放炮竹一样对着我们说。
一是大通铺不知道还有什么人,在老家时常听说火车站乱得很,有人还绘声绘色地描绘自己的经历,如何与劫匪斗智斗勇,如何勇敢地大声呵斥,如何表现得自己比坏人还更坏,实在不行,就金蝉脱壳,滚过火车底下的铁路,到了轨道的一侧,反正是见多识广、智勇双全,最后都是胜利而归,最后不忘语重心长地告诫:出门一定要小心。
我们最后选择了两人间,还是小叔结的帐。
我说:“小叔,账我记到,过后一定还你。”
小叔说:“弟兄出门,互相帮衬哩,哪个要你还哦。”眼睛一转,顿了一下,“如果觉得过意不去,明天行李你提,大的出门小的苦嘛。哈哈哈。”
小叔一路上一直都不停地交代:“出门在外,兄弟相称,喊哥,记得啊!”
“小叔,这怎么行呢?”
“我看你傻得很。”肩膀又被他重重地锤了一下。亏得我这一米七五的个子,长得还算结实的身板,否则非要被他锤趴下不可。
小叔长得也还周正,比我矮一点儿,显得有点胖,一百五十斤的体重,穿一件花格子衬衫外套一件灰色夹克,下穿一条洗得有点发白的牛仔裤,脚穿一双运动鞋,走路如风,感觉与体型不符。
房间显得有点简陋,两张单人床,白色的床单被套被洗得有点泛黄了,一张桌子,一台老电视泛着雪花。老板提来了两温水瓶热水,带来了几个塑料杯。“卫生间在走廊左边尽头,那里有香皂。你们尽管放心,我们这里安全得很!”她说着下楼了。
洗漱一番,感觉有点困乏,四仰八叉到在床上。
小叔建议,明天一早先到“人才市场”打探一下,看有什么零工可以做,再访个地方租个屋子住下。他的说法“安居才能乐业”。
一晚上我都没有能安稳地睡下,火车碾压铁轨发出的咣当咣当声伴着长长的汽笛声,半夜雨滴敲击在窗户上的雨棚发出噗噗噗的响声,声声撞击着我的心,紧张、迷茫而又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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